你或許對她的名字不熟，但你可能早就看過她著名的蜘蛛。路易絲・布爾喬亞（Louise Bourgeois, 1911–2010）是一位出生在法國、後來移居美國的藝術家，她用一輩子的創作去面對自己的記憶、家人、童年創傷，還有身為女人的各種情緒與掙扎。她創作了七十多年，媒材跨足雕塑、裝置、繪畫到素描，每一件作品都像是她情緒的一部分被具象化出來，赤裸、強烈，卻也讓人心疼。
這次在富邦美術館的展覽《路易絲．布爾喬亞：剛從地獄回來，順便說一句，太精采了》，是她在台灣的第一次大型個展，總共展出超過 80 件代表作，像是她最有名的「蜘蛛」、早期很少見的繪畫作品，還有我自己超期待的「牢籠」系列，每一件都像是她用作品寫給世界的情緒日記。
多年前，我在西班牙畢爾包的古根漢美術館（Guggenheim Museum Bilbao）第一次遇見她。那是一座高達 10 公尺的雕塑，一隻鋼鐵編織而成的巨型蜘蛛，就這樣佇立在美術館外，像守門的女神，又像無聲的創傷。我站在牠底下，抬頭仰望，感覺自己就像個孩子，既驚訝，又安定，像是被某種說不出的情緒牽住了腳步。
那時我還不太了解路易絲・布爾喬亞，只覺得她的藝術「很奇怪、很難受，但也很真實」。後來才知道，那隻蜘蛛叫做《Maman》（媽媽），是她寫給母親的情書，也是對失落的控訴。
這次，在富邦美術館看到她的作品首次大規模來到台灣，我心中那份熟悉的情感再度被喚起。
Table of Contents
路易絲・布爾喬亞｜語音導覽
這次展覽的語音導覽邀請金曲歌后張清芳化身導覽員，用她那迷人又有故事感的聲音，為展覽錄製了一系列語音導覽，陪你一起走進布爾喬亞的藝術世界。
線上語音導覽，可使用手機掃描現場 QR code 進入網頁後輸入畫作編號聆聽：語音導覽頁面
※ 關於其他導覽模式：連結
路易絲・布爾喬亞｜展間之外
真正踏進展廳之前，我站在富邦美術館大廳，看見那面巨大的牆上，一張照片迎面而來：路易絲・布爾喬亞笑著舉起雙手，像是歡迎我們來到她的內心宇宙。身後那隻八隻長腳的巨大蜘蛛雕像，從她的背後張牙舞爪般地伸展開來——那不只是作品，更像是一種自我揭露與擁抱。
那一刻我有點恍神。這個展覽的副標《剛從地獄回來，順便說一句，太精采了》，就這樣從照片上、從空間裡、從她的笑容中活了起來。地獄是痛苦的象徵；對布爾喬亞來說，它更像是創作的燃料、記憶的修補站，甚至是轉化的起點。
再往右邊走，是一面淡粉色的牆，上頭是布爾喬亞從童年到晚年的生活照。她穿過巴黎街頭、站在雕塑工作室、和家人團聚的模樣，全都像拼圖一樣，拼起她的一生：一個不安卻始終堅定、一再受傷卻不斷修補的靈魂。就像牆上的那句話：「我的藝術，是我對自己和他人情感的一種修復。」
路易絲・布爾喬亞｜展出作品
這場展覽分為三個主要章節與兩個附錄空間，本編筆記我想以三個章節為主來分享，循著她對「母親的關係」、「父親的陰影」、「自我修復的旅程」三大主題，一層一層深入她的內心地圖。從巨大的蜘蛛雕塑，到拼縫手帕與布料的療癒創作，每一件作品都是她生命的片段、創傷的回音，也是她與我們無聲的對話，用創作給我們上的一堂「情緒療癒課」。
第一章：不要遺棄我 Do Not Abandon Me
媽媽的影子：母性，是保護還是束縛？
這一區的作品，全都圍繞在「母親」這個主題——既是愛與保護的源頭，也是布爾喬亞內心深處永遠的缺口。她的母親在她二十歲時過世，那份被遺棄的感受，像針一樣，縫在她一生的創作裡。
而這一章，正是從那個空洞開始說起。
《逃家女孩》The Runaway Girl
畫面上一位小女孩提著行李，走在海洋般的土耳其藍前方。她的背影小小的，卻充滿決心。而她身後，一棟遠方的小屋靜靜佇立，那是她過去的家——她離開的地方，也可能是她放不下的地方。
這是布爾喬亞的自畫像之一，是她結婚後搬去紐約時畫的。她當時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，在家庭、藝術、身份掙扎之中，一邊努力前行，一邊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對了選擇。
其實，我們都曾經是那個逃家的孩子，也都還在往前走的路上。
《蹲伏的蜘蛛 》Crouching Spider
這隻雕塑，是我整場展覽中最敬畏的存在。
牠蹲得低低的、像隨時準備出擊的野獸，八條長腿緊繃地張開，金屬表面閃著冰冷的光。站在牠面前，我甚至不敢太靠近。
對布爾喬亞來說，蜘蛛並不只是可怕的生物。它是媽媽的象徵——她的母親是一位專門修復掛毯的工匠，細膩、靜默、勤奮，默默守護著家庭。蜘蛛既能織網，也能獵捕。那正是母性的兩面：愛與控制，保護與壓力。
《胸部與刀刃》Breasts and Blade
這是一件讓人難忘的作品。
你會先看到一排乳房，它們靜靜地排成一列，彷彿代表著母親餵養孩子的日常與溫柔。但仔細一看，背景竟藏著一把刀，像一道警戒線，悄悄為這溫柔添加了不容侵犯的界線。這就是布爾喬亞筆下的「母性」——從來不只是甜美的形象。她讓我們看見母親既能是餵奶的手，也是守護孩子不被傷害的盾牌。
柔軟與剛強不是矛盾，而是並存的本能。這些乳房象徵著滋養的愛，那把刀，則象徵著母親為了保護所愛，願意立起防線的堅定。
《好媽媽》 The Good Mother
這件作品看起來安靜，卻非常讓人心碎。
一個粉紅色布料縫製成的女人，沒有手臂，胸口有五條細細的線，像乳汁，也像牽絆。她的身體不完整，卻好像正努力撐起一個家。
「五」這個數字對布爾喬亞來說很特別——是她原生家庭的成員數（爸媽加她和兩個兄弟），也是她婚後家庭的人數（她、丈夫和三個兒子）。這件作品就像她心中兩個家庭的重疊地圖，也是她身為「好媽媽」的焦慮具象化。
站在她面前，讓人突然很想擁抱那個沒有手的女人，說一句：「妳已經做得很好了。」
這一區看完，會讓你重新想起「你和母親之間的情感」，不論是感謝、抱歉、憤怒，或只是想念。
布爾喬亞用她的作品幫自己療傷，也默默替我們開了一道門。讓我們可以勇敢問一句：「不要遺棄我，好嗎？」
第二章：剛從地獄回來 I Have Been to Hell and Back
父親的房間：怒氣、背叛，還有沒說出口的話
這一區讓人特別難受。不是因為作品有多衝擊，而是那些內斂又壓抑的情緒，像一道慢慢收緊的繩子，勒在心口。有別於第一章，這裡才是布爾喬亞情感的斷層帶。這些作品直接撕開她與父親之間深層的衝突——那些羞辱、操控、背叛、憤怒，還有她多年後才敢承認的：渴望父愛卻一直得不到的絕望。
在這裡，她不再只是個受傷的小孩，她是一個拿起工具、面對傷口的創作者。她沒有逃，她用創作，回到了那個讓她受傷的現場。不是報復，而是一種深層的控訴——關於被忽略、被背叛、又無法真正說出口的情緒。我在那些展品間停下腳步，覺得她的怒氣其實是一種沒被回應過的愛。
《罪魁禍首二號》Culprit Number Two
你有沒有曾經覺得「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，才讓一切變成這樣」？
這件作品給我的第一個印象，就是「內疚」和「懲罰」。幾片鏽蝕的老門構成一個封閉的空間，中央那張小椅子，看起來像是讓「壞小孩」去罰坐用的。而那面鏡子，彷彿逼著你面對自己——不是別人，是你自己指責自己。
牆上的箭頭是最讓我不舒服的部分。它們像是在審判，又像是在嘲諷你：「你永遠做不夠好。」
這是她《牢籠》系列中的一件。對布爾喬亞來說，這不是單純的藝術裝置，而是一種「讓痛苦有形」的方式。她不迴避、不掩飾，而是說：「這就是我內心的地獄，我邀請你一起來看看。」
《無題》Untitled
關於螺旋與內在秩序，你有想過，畫一個螺旋可以療癒自己嗎？
布爾喬亞曾說：「螺旋是我控制混亂的方式。」在她的世界裡，螺旋不是圖形，是情緒的軌道。向外，是打開與信任；向內，是封閉與防禦。而她，就是在這兩種狀態之間不停擺盪。
站在這件作品前，我腦中突然浮出一個問題：「我現在，是向外還是向內？」
那不只是一個方向，而是一種狀態。我們每天都在情緒的螺旋裡轉啊轉，有時候是崩潰的臨界點，有時候是自我拉回來的韌性。布爾喬亞用這個圖形告訴我們：混亂其實不可怕，找到自己的重心才是關鍵。
《父親的毀滅》The Destruction of the Father
這件作品的標題讓我倒吸一口氣。「毀滅」這兩個字太過強烈，但當你知道這背後的故事，就會明白那不是戲劇化，而是真實的情緒寫照。
布爾喬亞小時候最痛苦的記憶之一，就是餐桌上的父親——總是自我中心、充滿優越感，把晚餐變成他的舞台。於是，她幻想著：如果能一口一口把他吞下去，會不會世界會安靜一點？
她在精神分析的過程中，慢慢理解這一切。她沒有選擇遺忘，而是選擇創作，把那個過不去的結，變成她藝術生命中最有力量的一筆。
這一章的名字叫「剛從地獄回來」，說的不只是布爾喬亞，也可能是我們自己。
你曾對某個親近的人，又愛又恨嗎？你是否也在某個階段，覺得自己被困住、被誤解，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？
這裡不是天堂，但它是一個出口。
布爾喬亞用藝術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：她不只是從地獄回來，她還帶我們一起走了一遍。
第三章：天空的修復 Repairs in the Sky （一樓展區）
把傷縫起來，我們就能繼續走
經過上一章的黑暗與掙扎，走進這一區，我有種慢慢呼吸回來的感覺。
空間的色調變得比較柔和，像是終於坐下來的瞬間——有人開始安靜地修補一件舊衣、一段記憶。
對布爾喬亞來說，「縫補」不只是技藝，更是一種療癒，一種對抗遺忘、對抗傷口蔓延的方式。她開始大量使用母親留下來的布料、自己穿過的衣物，甚至老朋友送的手帕，把時間與情感都一針一線縫進作品裡。
《蜘蛛 》Spider
她不是怪物，是守護神，眼前的蜘蛛不像之前那隻《蹲伏的蜘蛛》那麼有攻擊性，反而像是坐在記憶中央守護一切的長者。牠懷裡抱著三顆用布包裹的蛋，八條長腿環繞著一座籠子，像是把世界緊緊包圍，就像曾在畢爾包遇見的《 Maman》。
籠子裡的擺設非常私密：一張蓋著掛毯的椅子、幾枚勳章、一瓶香水、幾副骨骼……這不是藝術品的展示，這是回憶的日記。每一個物件都帶著一段往事，熟悉又脆弱。
布爾喬亞晚年曾說，蜘蛛不只是她媽媽，其實也是她自己。她把過去與現在、保護與脆弱全都交織在這件作品裡。我站在這隻蜘蛛前，看著那張椅子，突然想起自己家中婆婆的藤椅，也許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有一隻這樣的蜘蛛，安靜守護著那些我們說不出口的情感。
《歐也妮‧葛朗台 》Eugénie Grandet
用布料細膩拼出時間的記憶，這是布爾喬亞人生最後階段的創作之一，取名自巴爾扎克小說裡那位壓抑又沉默的女孩。她把自己的人生碎片——手帕、帽子、衣服、桌巾……全都縫在一起，並點綴上珠子、花、鈕扣。
我走近看那些珠子與鈕扣，它們像時間的刻度，一顆一顆記下過去的日子。原來時間也可以被縫起來，像補破衣一樣。
《情侶 》 The Couple
靠近你，是不是也像在甩開你？
兩個螺旋形體懸掛在空中，既像是相擁，也像在拉扯。它們沒有臉，沒有手腳，只有不斷纏繞的軀幹，像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情緒角力。
布爾喬亞說，親密關係裡的情緒不只是愛，還有依賴、不安、恐懼、渴望控制，還有深怕被拋下的焦慮。這件作品簡直就像在演一場我們都經歷過的關係劇本。
《上午10點是你來找我的時間 》10 AM Is When You Come to Me
這是四十張看起來非常簡單，卻很有感覺的作品。一張張樂譜紙上，交錯著兩隻手——一大一小，一張張，一頁頁。那是她與長期助手高羅維的手，每天早上10點，高羅維會準時出現在她門口。
那不是愛人、不是家人，卻是陪伴。是某種日復一日的信任與依靠。
有時候，陪伴並不需要說太多話，也不需要做什麼特別的事。只要「每天早上10點來找我」，我就知道，我不是一個人。
一樓的第三章，就像是布爾喬亞的「重建時刻」：她從傷口中縫出一種溫柔的秩序。她不再只是訴說痛苦，而是用記憶的布料、親密的物件，把過去一針一線縫起來，讓它變成可以安放的地方。
這裡沒有怒吼，沒有譴責，只有一種安靜的堅持。告訴我們：是的，我受過傷。但我選擇縫起來，繼續往前。
第三章：天空的修復 Repairs in the Sky （三樓展區）
我走過地獄，但也終於，看見藍天
結合富邦美術館的結構，當我踏上三樓的那一刻，空間突然變得寬敞、明亮，彷彿前兩章那些壓抑的情緒，都在這裡得到釋放。
布爾喬亞晚年的創作，開始更深刻地處理「修復」這個主題，不再只是剖析創傷，而是縫補裂縫、保存記憶，讓破碎的情感得以重建。
《無題（剛從地獄回來） 》Untitled (I Have Been to Hell and Back)
你是否也曾經保留一件舊衣服或布料？不是因為它還能穿，而是因為它承載著某段難以忘記的記憶？
這件作品，是布爾喬亞晚年非常重要的一件創作。她用自己收藏的舊布縫製出這幅作品，並在其上繡下這句帶著黑色幽默的文字：
“I have been to hell and back. And let me tell you, it was wonderful.”
這不只是句話，而是一次生命的總結、一段歷程的告白。布爾喬亞經歷過戰爭、失落、焦慮與創傷，卻也在這些痛苦裡找到了創作的出口。這句話，更成為本次展覽的展名——《剛從地獄回來，順便說一句，太精采了》，不只是致敬，也是一種共鳴。
更巧的是，這件作品不僅存在於藝術圈，還悄悄走進了當代影像文化中。
如果你有看過由我很喜歡的西班牙導演，佩卓·阿莫多瓦拍攝，蒂妲・史雲頓與茱莉安・摩爾主演的電影《隔壁的房間》（The Room Next Door），可能會記得劇中牆上的那方手帕。沒錯，就是這次展品手帕的仿製品。
或許，我們每個人心中也藏著一塊手帕，縫著自己的創傷與回憶。走過地獄的人，最懂得溫柔的力量。而這一塊，就是布爾喬亞的溫柔。
《修剪造型 IV》 Topiary IV
這件作品令人無法移開目光：一個女性身體，單腳站立、拄著拐杖，彷彿隨時會倒下。但她的頭與手臂，竟然長出了枝枒與花朵——這是受傷的身體，同時也是正在茁壯的身體。
仔細看，那些花果的顏色也暗藏密碼：綠松石是希望、深藍色是焦慮。布爾喬亞以修剪作為比喻：人生或許會被剪斷、受限，但我們可以選擇在傷口旁邊重新長出葉子。那是一種抵抗，也是最安靜的勇敢。
《歇斯底里的拱型 》Arch of Hysteria
從遠處看，是一具金色浮空的人體，身體扭曲到極限，幾乎不合邏輯。它卻極度美、極度脆弱。
布爾喬亞借用了 19 世紀對「歇斯底里症」的研究，顛覆了過去只有女性才會「崩潰」的迷思。在她筆下，這個男性身體成為一種投射——痛苦與崩潰是人的經驗，不分性別。
《雲與洞窟 》Clouds and Caverns
這是我在展場裡最想坐下來靜靜看著的一件作品。
一層又一層的圓弧堆疊，有的是淡藍、有的是灰黑。它們像是天空中的雲、地底的洞，有種奇妙的平衡感。前排的「雲」和後排的「洞」，剛好各有五個——這是布爾喬亞反覆出現的符號：代表她的兩個家庭（原生家庭的五人與婚後家庭的五人）。
這是一種用結構說出的情感編年史，讓人感受到：「我還記得，我沒忘記。」
站在它面前，我竟然感到某種安心，像是被人輕輕包圍的那種安全感。
從《剛從地獄回來》的自白，到《雲與洞窟》的安穩結構——布爾喬亞讓我們明白：創作不是為了重現痛苦，而是為了讓我們知道，痛苦過後，我們還能重建。
這場展覽對我來說，帶來藝術上的震撼，更多的是一場心理的對話，一場帶領我們療癒創傷的過程。
如果說，第一章是「打開情緒的抽屜」，第二章是「走進創傷的深處」，那麼第三章，就是「開始自己縫補、開始學會和解」。
布爾喬亞像是一位年長的靈魂導師，用她的傷疤告訴我們：「沒關係，你可以痛，也可以創造，也可以活下來。」
我走出展場時，回頭透過整面落地窗看了那隻高大蜷曲的蜘蛛，她就蹲在那裡，像一位守護神。那一刻，我突然好想對她說：
「謝謝妳回來，也謝謝妳沒放棄自己。」
《路易絲．布爾喬亞》特展資訊
- 展覽日期： 2025 年 3 月 15 日 – 6 月 30 日
- 營業時間：上午 11:00 – 下午 06:00，每週二休館
- 展覽地點： 1 樓 水景展廳、3 樓 星光展廳
《路易絲．布爾喬亞》購票資訊
- 原價：300 元
- 線上購票連結：
- 現場購票優惠：
- 台北市民票：240 元，憑身分證件購票。
- 愛心票：150 元，65 歲以上；導遊；博物館組織；身心障礙者之陪同者一人；榮譽志工卡。
- 十二年國教票：100 元，高中以下學生、教師。
《路易絲．布爾喬亞》導覽資訊
- 定時導覽，時間 50-60 分鐘，每位 50 元：平日 15:00 ，40 人額滿，當天下午 14:15 至美術館服務台現場登記。
- 團體導覽，團體報名，每人 100 元：平日 11:00，每團 15 – 40人，兩週前開放線上預約。
- 語音導覽，免費：手機掃描展場內 QR Code，請攜帶耳機。
- 導覽機租借，50 元：可憑證件借用語音導覽機，數量有限，借完為止。
更多的展覽和相關講座資訊，你可以在富邦美術館的 官方粉專 和 Instagram 找到，第一時間掌握最新消息。
關於富邦美術館：富邦美術館｜光影交織的藝術殿堂和開幕 3 大亮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