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到威尼斯時,發覺我的夢已經變成我的地址了。
─普魯斯特
威尼斯隨筆
猶在半夢半醒之間,彷彿是隻魚,自得地悠遊亞德里亞海。
夢醒了,究竟是威尼斯墜海成了魚,還是魚浮成了威尼斯?
冬天的清晨,六七點了天還曚曨,站在魚肚上,不見魚肚白。
未混進人的氣息,迷濛之中見燈火、木樁、貢多拉,仿佛一幅文藝復興的油彩畫,畫里瀰漫著鹹鹹的海水味。
我很喜歡在威尼斯過夜,
白天的威尼斯,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,擠滿整個島嶼,壓得這條魚動也動不了,連呼吸都喘不過氣。
入夜至清晨,是威尼斯最棒的時刻。
一船船載走了負在身上的重擔,整條魚好像活了過來。
散步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,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,鑽進巷弄在蜿蜒裡迷路,順著小路一條條細細摸索,在下個街角遇見自由。